心灵的接触

从沙粒到太阳、从人类社会到河外星云，宇宙中万事万物的存在都非偶然。而万物之间的联系必定都受同一宇宙规律的支配。那么，人与人之间、物与物之间、人与物之间存在的种种联系之中， 又是哪一种联系最为隽永并可能具有超越时空的意义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白夜》的扉页上引用了屠格涅夫的一句诗：

抑或它之创造成形，
是为了和你的心灵作即使是片刻的亲近？

这句诗引自屠格涅夫的诗作《花》，但是稍有改动。原诗为：

须知它的创造成形，
是为了和你的心灵作片刻的亲近。

笔者从中领悟到一种震撼心灵的美，又不揣冒昧，擅加七字，成为：

或许它的创造成形，
是为了跨越浩瀚的时空，
与你的心灵作即使是片刻的接触……

“即使是片刻的接触”也许太轻飘、太暂短了？不！对于世上的美，不必追求拥有，也不必期待永恒。曾经存在过，就行！从这一点出发，瞬间即是永恒！

从某一角度看，这首诗似乎也体现了某种自我中心的强势，使人略感不安。凭什么它的创造成形就单单是为了你呢？但是，如果改动了这一点，那就诗味全无了。虽然有自我中心的意味，却也体现了冥冥之中偶然里的必然的机缘，不能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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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早年读这短短的两行文字，心灵即被深深震撼。忽忽几十年过去，这种新鲜的感觉依旧。可见人心灵深处对于人世间真善美的信念和追求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泯灭。石泓于2017年12月20日 记于 亚特兰大。 （小说《白夜》中文版和上海电影译制厂配音复制的电影《白夜》分别载于本网站“文苑”及“视频”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