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痛苦

读《中国式关系》与村上春树小说有感

最近看电视剧《中国式关系》。开头几集意思不大，后边的废话也太多，无聊之处所在多是。之所以还能看下去，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男主角马国梁神似我在太原时期的一个最好的朋友。马国梁的扮演者是陈建斌。说来巧了，就是这个陈建斌在另一部电视剧 《你是我爱人》里扮演的男主角蔺海强更像我的好友，这一点我曾在《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文中提到过。

《中国式关系》里头，与马国梁的（前）岳母有关的情节 90% 可以跳过，而与霍瑶瑶的父亲和哥哥有关的戏则100% 需要跳过才让人不觉得恶心。

但是后边也有一些亮点。

女主角江一楠有句话说，“人为什么痛苦，因为他什么也放不下！” 这句话好就好在把人在情感上挫折的责任完全同他自己联系起来。

由此加以引申，我们似乎可以说，“人的一切痛苦都是自作自受。”

再往前走一步，就是，“人类的一切苦难其实都是自作自受。”

最近又看林少华译的村上春树的 《挪威的森林》。译序 “村上春树何以为村上春树”里头说，

“人，人生，在本质上是孤独的，无奈的。所以需要与人交往，以求相互理解。然而相互理解果真是可能的吗？ 不，不可能，宿命式的不可能，寻求理解的努力是徒劳的。那么，何苦非努力不可呢？为什么就不能转变一下态度呢 --- 既然怎么努力争取理解都枉费心机，那么不再在努力就是，这样也可以活得蛮好嘛！换言之，与其勉强通过与人交往来消灭孤独，化解无奈，莫如退回来把玩孤独，把玩无奈。”

这一段话与我在《女人之谜（一）》和《说孤独》、《再说孤独》里所表达的意思如出一辙，所以看了有如偶遇知音一般地兴奋。当然，上边的两段话其实也不过是老生常谈，并没有太多的新意。不过同一句话，有时因为际遇的不同，便会生出不同的感触来。

把上面两段话的意思联系起来就有：

既然人和人生在本质上是孤独的，人之间相互理解更是宿命式的不可能，寻求理解的努力完全是徒劳的，那么，就应当认清并承认这个事实，彻底放下心来，不要有任何期盼，不做任何努力。否则，如果还是放不下，那么由此而导致的一切痛苦，就都是自作自受！！

再发挥一下，又有：

人之间不可能真正理解，异性之间就更绝无理解的可能。两性之间的吸引，其实只是“上帝”（“造物主”，“大自然”）为完成它的任务（人类的繁衍）故意设的一个局 （详见拙文《悠悠万事》中的“上帝之局”），由此带来的幸福感和欢愉都是虚妄。 世上无数男女老少都深陷这个泥潭中或幸福、或痛苦地挣扎而不能自拔，可笑亦可悲，都是自作自受。

这样，我的结论是：

如此看来，人世间其实并不存在“痛苦”，痛苦，只是自己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自作自受而招致的感受，其实也是虚妄的。

2016 年 10 月 22 日， 亚特兰大。

村上春树的名著《挪威的森林》看过一遍，说实话，看不懂，当然也就没觉得好。我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包括异性之间的关系，甚至也包括性爱关系，都是可以充溢着美的。可是，在《挪威的森林》里，我却没有感到些许美感。 感到的只是精神不悦。这也许归罪于我的眼拙和观念的保守吧。而且，连书名为什么叫《挪威的森林》也搞不懂。看的时候心里一直嘀咕着，这些日本男女青年与挪威有什么关系呢？好像都快要看完了，才明白那原来是一首摇滚歌曲的歌名！

下文是一位网上认识的北京朋友寄来的读后感，一并贴则这里，并借此机会向这位朋友致谢。 石泓补记于 2022年8月6日，斯瓦尼，乔治亚。

关于“痛苦”的浅思 -- 读 “《中国式关系》与村上春树” 有感